耶鲁公共卫生学院最新研究——高温暑热影响日常认知

在对中国各地10岁以上各年龄段人群进行长达8年的认知测试，并将测试结果与测试进行时当地的天气数据进行匹配之后，研究人员发现高温天气与数学考试成绩下降有关。

研究人员表示，这些降低的考试成绩几乎相当于折损了1/4年的教育。

研究者将异常高温天气事件界定为日均温度超过32摄氏度或89.6华氏度。低风险的认知活动包括定期进行的例行考试，以评估一个人对某一科目的知识储备，或对公众进行的直接认知评估；高风险的认知活动或涉及关键决策，如决定学生是否能升入另一个年级或进入大学等更高教育层次的重要考试。

研究结果显示，与22至24摄氏度（71.6至75.2华氏度）左右的一天相比，考试日平均温度超过32摄氏度（89.6华氏度）会使数学考试分数降低0.066个标准差，相当于减少了近1/4学年。

在高温影响下，考试成绩下降只被发现在研究中的数学考试中，而未出现在其他学科领域。

这一发现被认为是首次找到极端高温天气事件与10到99岁人群中低风险认知能力之间的潜在联系。尽管以往的研究发现在炎热天气中参加高风险考试的孩子们中存在类似的趋势，但对于年轻人、中年人和老年人则鲜见直观证据。

本研究是耶鲁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开展多年合作的成果之一。该研究手稿可以在《环境与资源经济学家协会杂志》上下载（）。

陈希

耶鲁公共卫生学院公共卫生（卫生政策）副教授、该论文作者

“鉴于气候变化引发的热浪频率加剧，在炎热气候下思维能力的减损，以及这在未来引发的经济损失，才是这项研究的潜在担忧。”

该研究小组基于中国各地各年龄段人群在家中进行的一系列考试数据。这些考试使用逐步增加难度的数学和词汇识别问题来评估被测试者的知识和技能。这些数据包括考试时间和地点等信息，以及关于被测试者的住房安排的相关信息。

研究人员将这些测试结果与中国国家气象局提供的天气数据进行匹配，在建立的数学模型中控制了日均气温和其他一系列变量以避免遗漏变量和统计偏差。他们使用统计数据以表明认知缺陷无法被归因于考生由于不适的高温而变得不耐烦、不合作或仓促答题，也不能用空气污染或平均温度之外的天气因素来更好地解释结果。

研究还发现，在有空调的地方参加考试的人成绩更好，但仍然受到异常炎热天气的影响。空调可以将异常炎热天气的有害认知影响减少36.6%，但并不能完全消除它们。

“对空调环境下的高温天气效应的认识很有帮助。”陈希教授在谈到温度控制的环境时说。

“研究人员承认他们的分析存在局限性。由于这些考试是在夏季进行的，他们无法确定异常寒冷时期对人们认知能力的影响。尽管涵盖了数学和语言技能，但研究人员只在数学结果上发现了与高温相关的统计学上显著的影响。同样的认知能力受损是否出现在中国以外的地区还有待进一步观察。而且，随着未来地球变暖，这些发现对日常涉及算术的决策质量，如计算账单到选择退休计划等，也提出了潜在的忧虑。

我认为我们揭示认知和决策成本的方式，将使我们更接近真正理解高温带来的经济损失。”

——陈希

根据历史上县级夏季平均温度来区分中国较热地区和较冷地区，生活在较冷地区的个人考试分数下降最为严重。

当气温显著上升时，那些生活在较热地区的人体验到的差别更小。这表明这些人已经适应了更暖和的气候，因此可以在考试中表现更好。

尽管如此，研究人员表示，即使是生活在更暖和地区的人，也在一定程度上感到了异常高温的负面影响。

在陈希教授看来，尤其是当中国和许多其他国家已经出现了不同年龄段的教育不公平，以及一些弱势群体总体教育水平趋于较低的情况下，气候变暖和人们适应能力的不同将拉大教育结局的差距。

每天，我们都会做出各种各样的决定，有些决定非常关键，决定着我们的余生；有些决定的风险较小，但仍然决定着我们的生活质量。一旦当我们看到小到日常的决策也会受到影响时，那么我们就会意识到气候变化的代价已经绝对超出了我们的理解。

——陈希

实习生杨恩博对本文翻译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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